诗文库 正文
再辞免再知隆兴府表 南宋 · 卫泾
出处:全宋文卷六六二三、《后乐集》卷八
申豫章之命,仰戴鸿私;上需奏之辞,俯勤温诏。听未回于当宁,躬敢惮于循墙?臣某诚惶诚惧,顿首顿首。臣顷自瓯闽,尝婴疢疾。荷云天之大施,畀田里之遄归。暮齿寖高,馀生能几。岂谓录名于丹扆,乃令窃宠于青毡。顾治效无闻,微去思之可纪;况人情易玩,虑隆委之难胜。若韦武阳功被于八州,若王仲舒令孚于千里。误叨殊奖,曷跂前修。伏望皇帝陛下宽再渎之诛,广重明之照。念臣素严王事,敢即家居;察臣未报国恩,靡遑身计。今兹控避,实出诚忱,愿姑置于陈人,用别谋于良帅。君制命为义,奚拘反汗之嫌;牧以地得民,试副虚怀之切。臣无任。
秋兴同商进士景贞押韵作 其四 明 · 张羽(凤举)
七言律诗 押真韵 出处:东田遗稿
花柳曾沾辇路春,登高谁赋黍离频。
峡云虚绾巫蛾髻,湘水能传屈子神。
万里九重天阙远,千金一笑主恩新。
三郎亦自惭韦武,犹有傍人笑太真。
经筵故事 其三 淳熙四年八月二十五日进 南宋 · 周必大
出处:全宋文卷五一四二 创作地点:浙江省杭州市
唐贞元二年正月诏曰:「夫致理之本必在于亲人,亲人之任莫切于令长。导王者之泽以被于下,求庶人之瘼以闻于朝,得失之间,所系甚大。且一夫不获,辜实在予,况百里之安危,万人之性命,付以长吏,岂容易哉?今甸内凋残,亦已太甚,每一兴想,衋然伤怀。非慈惠不能恤疲氓,非才术无以赈艰食。台郎、御史,选重当时,得不分朕之忧,救人之弊?昨者详延群彦,亲访嘉猷,尚书司勋员外郎窦申等十人咸以器能,精心理道,究蒸黎之疾苦,知教化之宗源,辍于周行,往涖通邑。申可长安县令,郑珣瑜可检校吏部员外郎兼奉天县令,韦武可检校礼部员外郎兼昭应县令,贾全可咸阳县令兼监察御史,韦正伯可蓝田县令兼监察御史,崔淙可华原县令兼侍御史,王仓可检校比部员外郎兼美原县令,李曾可盩厔县令兼监察御史,荀曾可三原县令兼侍御史,李绲可富平县令兼殿中侍御史」。
臣闻宣化承流,责在守令。即二者言之,县令与民为尤亲,其任为尤重。任既重则官不可以轻,故贞元之诏临遣十人,或以台郎,或以御史,盖欲增重事权,责其成功也。前乎此则有汉氏之制,如以郎官出宰百里,县宰入为三公是也。后乎此则有本朝建隆四年之诏,如以大理正奚屿知馆陶,监察御史王佑之知魏县是也。三者时虽异而理则同,凡以为民而已。中兴以来,赋禄养兵之费日广,故理财催科之政弥急。上司督外台,外台督州郡,州郡督属县,至于县则不得而辞矣,故为令者尤难称职。所谓导王者之泽以被于下,求庶人之瘼以闻于朝者,绝无而仅有也。盖由铨曹注授,专用关升,改秩之人,纷至沓来,能否莫辨,大率疲软者多健决者少,贪浊者多廉介者少,此民力所以坐困,财用所以益匮也。顷岁虽得之,非朝廷遴柬而用之也。夫求而得之,是谓为人择官;取而用之,是谓为官择人,其得失不可同日语矣。臣谓宜仿汉唐旧法,稽太祖故事,自员郎至于升朝,取其经擢用而投閒者,有差遣而待次者,缘公家微累偶尔坐废者,且以三十人为率,俾之分治剧邑,稍假事权,优以赏劝。彼资望既高,决无干求为县之理。自是朝廷选择用之,奔竞者固无由而至。奔竞者不至,则真才实能见矣,此爱民之先务也。
遣使宣抚水灾诏 中唐 · 德宗皇帝
出处:全唐文卷五十二
王者钦若天道。惠绥下人。修己以导其和平。推心以恤乎灾患。康时济理。何莫由斯。朕以薄德。托于人上。励精庶政。思致雍熙。而诚不动天。政或多阙。阴气作沴。暴雨荐臻。自江淮而及于荆襄。历陈宋而施于河朔。其閒郡邑。连有水灾。城郭多伤。公私为害。损坏庐舍。浸败田苗。或亲戚漂沦。或资产沈溺。为之父母。所不忍闻。兴言疾疚。良深愧悯。夙夜祗畏。悼于厥心。是用寝不获安。食而忘味。特加赈恤。庶洽幽明。宜令中书舍人奚陟往江陵府及襄郢复随鄂申光蔡等州。左庶子姚齐梧往陈许宋亳颍徐泗濠等州。秘书少监雷咸往恒冀德棣深赵等州。京兆少尹韦武往扬楚庐寿滁润苏常湖等州宣抚。应诸州百姓。因水漂荡。家业湮损。田苗交至。乏绝不能自存者。委宣抚使赈给。沈溺死者。各加赐物。仍并以所在官中两税钱物地税充给。其溺死人。所在官为敛收埋葬。用申恻隐。以慰幽魂。其田苗所损。委宣抚使与观察使刺史约所损多少。速具闻奏。于戏。一夫不获。一物失所。刑罚不中。赋敛不均。皆可以失阴阳之和。致水旱之沴。其州县应有系囚。及狱讼久未决者。委所在长吏即与疏理。务从宽。俾伸冤滞。贪官暴吏。倚法害公。特加惩肃。用明典宪。灾伤之后。切在抚绥。咨尔方镇之臣。洎于守宰。咸宜悉乃心力。设法救人。以恤凶灾。以补伤败。庶令安集。式副忧勤。宣布朕怀。使各知悉。
优恤畿内百姓并除十县令诏 中唐 · 陆贽
出处:全唐文卷四百六十三
朕以薄德。托于人上。励精思理。期致雍熙。鉴之不明。事或乖当。百度多阙。四方靡宁。伤夷未瘳。而征役荐起。流亡既甚。而赋敛弥繁。人怨闻上。天灾降下。连岁蝗旱。荡无农收。惟兹近郊。遭害尤甚。岂非昊穹作沴。深儆予衷。跼蹐忧惭。罔知攸措。今谷价腾踊。人情震惊。乡闾不居。骨肉相弃。流离殒毙。所不忍闻。公私之间。廪食俱竭。既无赈恤。犹复徵求。财殚力疲。继以鞭箠。弛征则军莫之赡。厚敛则人何以堪。念兹困穷。痛切心骨。思所以济。浩无津涯。补过实在于增修。救患莫如于息费。致咎之本。既由朕躬。谢谴之诚。当自朕始。宜令尚食每日所进膳各减一半。宫人等每月惟供给粮米一千五百硕。其馀悉皆停省。年食支酒料宜减五百硕。飞龙厩马。从今已后至四月三十日已前。并减半料。京兆府百姓应差科徵配。及和市和籴等诸色名目。事无大小。一切并停。公私债负。容待蚕麦熟后徵收。百司非至切之务。如追扰百姓及追勘徵收等色。府县并不须承受。其寻常诉讼。非交相侵夺者。亦不得为理。百姓及诸色人等。如能力行仁义。均减有无。赒贷贫人。全活数众者。府司具事迹闻奏。朕当授以官秩。蠲其征徭。如县令劝导有方。流庸克济。至夏初已来。类例勘会。但户口无减。田畴不荒。亦以状闻。量加优奖。百姓有迫于荒馑。全家逐食者。其田宅家具树木麦苗等。县司并明立簿书印记。令所由及近邻人同检校。勿容辄有毁损。及典卖填纳差科。本户却归。使令复业。夫致理之本。必在于亲人。亲人之任。莫切于令长。导王者之泽。以被于下。求庶人之瘼。以闻于朝。得失之间。所系甚大。且一夫不获。辜实在予。况百里之安危。万人之性命。付以长吏。岂容易哉。今甸内凋残。亦已太甚。每一兴想。衋然伤怀。非慈惠不能恤疲氓。非才术无以赈艰食。台郎御史。选重当时。得不分朕之忧。救人之弊。昨者详延偫彦。亲访嘉猷。尚书司勋员外郎窦申等十人。咸以器能。理道精心。究烝黎之疾苦。知教化之宗源。辍于周行。往涖通邑。申可长安县令。郑珣瑜可检校吏部员外郎兼奉先县令。韦武可检校礼部员外郎兼昭应县令。贾全可咸阳县令兼监察御史。霍琮可华原县令兼监察御史。王仓可检校礼部员外郎兼昭应县令。李曾可盩厔县令兼监察御史。荀曾可三原县令兼侍御史。李绲可富平县令兼殿中侍御史。其有散官封赐者并如故。应畿内县令俸料。宜准常参官例均融加给。泾阳县令韦涤。洁已贞明。处事通敏。有禦灾之术。有字物之方。人不流亡。事皆办集。惟是一邑之内。独无愁怨之声。古之循良。何以过此。就加宠秩。允叶前规。可检校工部员外郎兼本官。仍赐绯鱼袋。并赐衣一袭。绢百匹。马一匹。呜呼。积行在躬。虽微必著。咨乃庶尹。其惟钦哉。朕闻为君者必择人而官。为臣者罔择官而处。弛张系于理。不系于时。升降在乎人。不在乎位。朕方抑浮华以敦教。稽言行以进人。非次之恩。以待能者。彰善黜恶。期于必行。凡百君子。各宜自勉。
定祧献懿二祖议 中唐 · 陆淳
出处:全唐文卷六百十八
臣窃寻七年百寮所议。虽有一十六状。总其归趣。三端而已。于颀等一十四状并云复太祖之位。张荐状则云并列昭穆。而虚东向之位。韦武状则云当祫之岁。献祖居于东向。行禘之祀。太祖复延于西。谨按礼经及先儒之说。复太祖之位。位既正矣。义在不疑。太祖之位既正。献懿二主当有所归。详考十四状。其义有四。一曰藏诸夹室。二曰置之别庙。三曰迁于园寝。四曰祔于兴圣。藏诸夹室。是无享献之期。异乎周人藏于二祧之义。礼不可行也。置之别庙。始于魏明之说。礼经实无其文。晋义熙九年虽立此义。巳后亦无行者。迁于园寝。是乱宗庙之仪。既无所凭。殊乖礼志。事不足徵也。惟有祔于兴圣之庙。禘祫之岁。乃一祭之。庶乎亡于礼者之礼。而得变之正也。
题李德新中宗射鹿图 元末明初 · 高启
出处:御定历代题画诗类卷五十七 羽猎类、大全集卷九
赭袍玉带虬髯怒,人如真龙马如虎。
英风犹似天可汗,肯信昏孱困韦武。
上林草绿闻呦呦,飞鞚霹雳梢长楸。
画旗围合晚犹猎,后庭双陆谁行筹。
追游不记房陵辱,五王谪来势犹独。
空誇大羽发无虚,不射妖狐射生鹿。
画图令人生感嗟,天宝回首飘胡沙。
神孙早解习祖艺,不遣衔出宫中花。
跋董氏唐诰 北宋 · 晁补之
出处:全宋文卷二七二三、《鸡肋集》卷三三、无咎题跋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京东将供备使董侯,尝夜过余曰:「我之先有仕于唐,显者曰京兆尹讳叔经,不知于我几世祖也。我家历五代至仕本朝,子孙世谨厚,故传其诰犹在」。因就予求烛,出三卷书,其一则京兆君为顺宗山陵副使、秘书监兼御史大夫,元和六年闰六月六日告也。誉京兆君良美,首尾无漫缺,虽甚细,字皆可识,盖卢景亮为中书舍人所行。予起,喜曰:「宪宗,唐中兴贤主。初年,顺宗未葬,刘辟反西川,正月,高崇文出讨。七月,葬顺宗丰陵。时京兆号多事,而尹以此时进,才选也。卢景亮称善属文,以直谏知名元和间,誉京兆君良美,其辞当不诬,可为董侯庆」。然独怪京兆君为宪宗用若此,宜有政事闻于时,而其施设不少概见,何也?间以其年月日考之《旧史》则不谬,而闰六月之六日为戊辰,凡氏讳与官及平章事以下名于告者,举合。自闰六月之戊辰始命,至八月之癸未以卒,其莅京兆之日七十六而止。前此为尹者,兵部侍郎韦武;后此为尹者,尚书右丞李鄘。而《新史》尹不书,故逸董氏。馀考之,又合其名于告者,曰中书侍郎为郑絪,自中书舍人迁;曰门下侍郎为杜黄裳,自太常卿迁;曰给事中为归登,自兵部员外郎迁;曰吏部侍郎为赵宗儒,自右庶子迁。絪、黄裳号贤相,登、宗儒谠直不回,皆元和初日一时才选也。最后郎中兼者卑不显,乃不得质。予尝读韩愈《顺宗实录》,见李实以不任职贬,知唐重京兆尹也。自李实接韦武,中间二年,宪宗始即位。二相贤,新用,且京兆号多事,择人固宜重。时百司官多改置,韩愈亦自外入为博士,皆以是年也。愈后寖用,乃至京兆尹,其选亦难矣。董氏虽施设无所见,余能语其贤者,以一时事知之当如此。后二告皆董浙,一曲沃簿,一猗氏丞,长庆、大中时告也,漫缺不若前可识。独曲沃告有蝇头字,考即京兆君。祖为圭,曾祖为端。里为京兆府万年县洪固乡贵胄里。而端以下及浙,凡四世粗见。乃次序归董侯。董侯中武举,为将,知方略,慕古人也,必有功名,以不愧其先世云。元丰二年十二月二十日,晁补之题。
禘祫论 南宋 · 王炎
出处:全宋文卷六一一○、《双溪集》卷四、《新安文献志》卷三○
禘祫,宗庙之大事也,祫者合也,禘者谛也。毁庙之主陈于太祖,未毁庙之主皆升,合食于太祖,是故谓之祫。此公、谷二氏所传也。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,以其祖配之,诸侯及其太祖,以审谛昭穆,是故谓之禘。此戴氏所记也。《周官》以宗伯掌邦礼,禘祫无见焉。然六享之目,一曰肆献祼,二曰馈食,皆在时祭之上,即为禘祫无疑矣。郑康成之传《礼》,其论禘祫甚详,而有四失焉:其乱礼之经者有一,其失礼之节者有三。《祭法》记四代之禘,虞夏皆禘黄帝,商周皆禘喾,所记虽未必皆是,而禘固宗庙之事也。康成则曰:「《周颂·廱》之禘祀文王也,《商颂·长发》之大禘,祭天于圜丘而配以太祖也」。出一己之臆说,汩郊庙之定制,所谓乱礼之经者此也。既虞而升祔,谓之祫事,与大事之祫实异而名同。祥禫而后禘,以定昭穆之序,禘而后祫,其先后不可易置。康成乃以升祔祫事为證,遂言先祫而后禘,此失礼之节者一也。禘祫之祭,庙祧之主或在,然祫则太祖东向,禘则祖之所自出者东向,而太祖配之,祫大于时祭,禘大于祫明矣。康成乃谓禘小而祫大,此失礼之节者二也。祫非不酌祼也,而以食为主,故《周官》馈食又谓之朝享,以是知其为祫禘非不荐食也,而以祼为主。故《周官》肆祼献又谓之追享,以是知其为禘。康成乃以肆祼献为祫,馈食为禘,此失礼之节者三也。去此四失,禘祫之礼正矣。然则舍康成之失,议禘祫可以无疑乎?自汉以来,诸儒异论,其不可不辨者犹有三焉:天子有禘有祫,诸侯有祫无禘,一疑也。三年一祫,五年一禘,二疑也。祫礼行于三时,禘礼行于孟夏,三疑也。夫祫祭太祖东向,则天子、诸侯之礼同。禘非常之祭也,诸侯止于及其太祖,而王者及其祖之所自出,则隆杀有辨,而曰「天子有禘有祫,诸侯有祫无禘」,此因《大传》不王不禘之说而失之也。《国语》言「荒服终王」,此蕃国世一见者也。颜师古释之曰:「新王即位,乃来助祭」。此乃禘祭之时,非是则不禘。故《丧服小记》论虞祔祥禫之祭,而及于不王不禘,则天子新即位而后禘,其义甚明。而谓天子有禘,诸侯无禘,不已疏乎?此不可不正其误也。三年一祫,五年一禘,此《公羊》「五年再殷祭」之说也。《公羊》盖失之矣,而韦元成乃为之说曰:「五年而再殷祭,言一禘一祫也」。《礼纬》因之。张纯又为之说曰:「三年一闰,天道之小成。五年再闰,天道之大成」。以是为禘祫之节。郑康成又因之,且谓鲁礼三年丧毕而祫太祖,禘于群庙,自后五年而再殷祭。其说益以乖异不同。夫新主入庙,昭穆递迁,则有禘,自是而后有祫而无禘,此不可不明其失也。禘之时月,经无明文,而《戴记》则曰:「天子犆礿、祫禘、祫尝、祫烝。诸侯礿犆、禘一、犆一祫、尝祫、烝祫」。春祠夏礿,周礼也。春礿夏禘,殷礼也。文献不足,夫子不能讨论夏商之礼,汉儒何从知之乎?是以知其说之不足證也。张纯曰:「禘以四月,取纯阳之在上;祫以十月,取百物之皆备也」。其说未为皆得也。春夏难于备物,故礿祠之礼薄,盖不可以祫于斯时。而秋荐新故谓之尝,冬备物故谓之烝。祫于秋冬,夫岂不可,安用必以十月乎?若夫禘礼取四月之纯阳,则失之矣。《明堂位》记鲁礼季夏六月禘于太庙。郑康成从而迁就其说,曰周六月,夏四月也,则尤失之矣。《春秋》书禘于庄公则以五月,禘于太庙则以七月,未闻其必用四月也。盖禘行于祥禫之后,祥禫既无定时,则禘礼亦无定月,此又不可不明其失也。议礼者不能正其误,明其失,故自汉至唐,禘祫不合于圣人之经。颜真卿曰「禘祫,懿祖东向,而太祖以下列于昭穆」,则禘祫无辨,非经也。韦武曰「祫宜献祖东向,禘宜太祖东向」,则以禘为祫,以祫为禘,尤非经也。经文固残缺矣,其意犹可考也,而诸儒汩之。辑诸儒之论,用经以折衷其是非,此吾所以著论之意也。